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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孝中华周刊推荐:斜风细雨不须归

时间:2021-03-06 04:56 |编辑:三农之声|

/毛建福

 唐朝的张志和,斜风细雨不须归,不在于鳜鱼肥,也不在于白鹭飞,其实是鱼自肥而人自瘦,鹭在飞而岂在白。不过,张志和是幸运的,这诗是他写的,没有张冠李戴,写成别人的名字。而无名氏的作者也多,诗写得那么好,到底是谁写的,也不得而知。而我读诗,经常是不记是谁写的,本来也是记忆力有限,其次是有了百度,会记不如会查阅。

 写作于我来说就是个修行的过程,多少也受了胡兰成晚年的影响,他解了《碧岩录》,解了《心经》,也是一肚子怨气。我发现我比胡兰成心平气和多了,其实也是没有遇到过他那么大的风浪,让他的人生大起大落,去了日本,大陆回不来,去台湾也有逐客令。胡兰成写诗,还要绕一下:我表哥有言,云云。他的诗注定写不好,好言语都说给女人听了。而我又是一个拿起笔来才能思考的人,于是写起公号来就收不住手。

 所有的文学样式,以自由体诗的写作难度最大,同时理解起来也难。疾年一来,那就拿这最难的下手,看了几本诗集之后,我觉得原来古体诗和自由体诗是相通的,写诗嘛,就是要有诗意。陆游的小楼一夜听春雨,这一句好懂,下一句深巷明朝卖杏花也好懂,但放在上下句,不太好懂,在偶然与必然之间,在忧烦与期盼之间,怎么想,都好。

 杜甫是诗圣,他写的诗句也有不好的,如,二月已破三月来,连散文都不是。但杜甫写的两个黄鹂鸣翠柳,真是千江有水千江月。那四句每一句都好懂,放在一起就是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。然后再看海子的诗,海子塑造出亚洲铜,但远不及平实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。也许再过一百年,海子的面朝大海还会让人诵读。而一个诗人,写一辈子诗,如果后世还能记住他的一两首诗,那真是他们家的祖坟冒青烟了。

 我丝毫不反对写诗要炼字炼句,但写自由体诗不炼也可以,比如张枣的那两句:想起一生中后悔的事,梅花便落了下来。我一直觉得这两句诗好,海子都拿不出这么好的两句诗来。其好在于人是大自然的一部分,在自我救赎中,其意义真是一江春水向东流。你说意义有多少,那就看长江水有多少。诗,真是人生的悲鸣,悲也有慈悲之意,要不然,中国曾经耕读的农民也不会那么喜欢五言七言。

 诗是永恒的,因为人世间是永恒的。鲁迅的绝望不是往上看,是往下看。凡是用膝盖走路的人都喜欢骂奴才,凡是奉迎的人大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。有一年冬天,一位朋友来京,醉后却要见我,只为我写的五个字:此岸即彼岸。我是不喜欢分彼此,不喜欢彼立场或此立场,我只喜欢一个字:真。我更喜欢余世存的那句话,写作到了集体突围的时候。

 一首好的自由体诗应该是禅师的境界,那是见句起意,诗意与禅机有许多的相像,其妙处一定是在可解与不可解之间。有的诗人写的诗也就是受了标语和口号的影响,其诗意是单向性的,若用陈词,不如口语化,这也算合于白话文运动。我是没入空门,也有入空门的决绝,否则也不会喜欢这斜风细雨。天上的鹭是白的,水里的鱼是肥的,此红尘二景。

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,必须亲口尝一下。行走在自由体诗的诗意空间里,对写作的确是一个提升。看懂一首诗,就好像那首诗在加持你。人看诗是镜花水月,这不就是第三层看山还是山的境界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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